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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總裁文女主(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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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魚一向自詡玲瓏心思, 但此時她竟也判斷不出白少銘此舉到底是為何。

甜文系統初看到方才那一幕時心中也是有些驚訝的,但不得不說它與白少銘實在是心有靈犀極了。在沈魚被白少銘嚇的跑回房間的時候,它已然理清楚了白少銘此舉蘊含的深意。

甜文系統雖然覺得白少銘這一次的行為有些過於冒失了, 但是它既然從始至終都是站在白少銘這個男主這一邊的, 那麽此時它自然還是為了白少銘而開口問沈魚。

【宿主看到方才那一幕,難道心中就沒有什麽想法?】

沈魚不解【我應該有什麽想法?】

甜文系統發出一聲輕笑來, 下一刻它那機械般的聲音裏竟也憑空添上了幾分暧昧來。

【性能力也是一個男人魅力的一部分,宿主剛剛已經看到了不是嗎?那個女孩她和男主在一起時很舒服的。而只要宿主願意跟白少銘在一起,往後這個男人便是獨屬於你一人的。】

【宿主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有四個月了, 宿主之前也是通曉過人事的。所以面對根本就立不起來的老公, 宿主心中難道就耐的住這個寂寞?】

系統這般一說,沈魚倒是知道白少銘這次的行為是為何了。

不過正因為知道了, 她心中更是升起一股荒謬之感來。

多可笑呀,一個被她一直以來所厭惡著的人, 竟然妄圖她看過他與另一個女人的私房事後,就為此而愛上他。

沈魚覺得,自己與白少銘還有甜文系統之間的腦回路或許隔著千山萬海, 總之她無論無何也是理解不了他們倆憑什麽會覺得她看了白少銘的私房事以後, 便會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沈魚只覺得惡心, 哪怕現在她已經看不到那白花花的,仿佛兩只大肉蟲一般的裸體。她身後的房門也已經隔絕了從對面那間房裏傳來的男人的喘息聲, 女人的呻/吟聲。

可沈魚還是覺得自己的腹部開始翻江倒海, 幾欲作嘔。

甜文系統不知沈魚內心的驚濤駭浪, 仍然在沈魚神魂之中說著那些勸說的話。

【宿主也不必像之前一樣擔心男主的身體健康,這個身體的男主一直都有按時進醫院體檢, 他也只有過為數不多的幾個情人。而像是今日這樣與他發生關系的女孩, 也都是初夜還在的幹凈女孩, 所以他的身體是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沈魚終於忍不住了,她伸手反鎖住自己身後的房門,便徑直沖進房間衛生間裏,趴在那白瓷制成的洗手臺上幹嘔了幾聲。

【宿主……】

沈魚打開面前的水龍頭,雙手捧起那潺潺的水流潑在自己臉上。

清洗一番之後,沈魚方才感覺到自己原本翻騰的胃漸漸變得舒服起來。

沈魚擡頭看著衛生間的鏡子裏,鬢角的頭發被水打的濕潤的自己,漂亮的眼睛瞇了瞇,卻是直接恨聲道了一句“惡心”。

這一次沈魚是直接說出口的,而不是像以往那樣在神魂裏同甜文系統交流。

這短短兩個字在衛生間裏回蕩了幾聲,直聽得甜文系統一顆機械心都開始發毛起來。但那鏡中的女孩臉上原本煩躁的表情卻是漸漸變得平和下來。

沈魚直視著鏡中自己的雙眼,卻是在心中問甜文系統。

【你知道我最喜歡這個世界哪一點嗎?】

甜文系統猶豫一瞬,還是謹慎問道。

【哪一點?】

沈魚眨了眨眼,唇邊露出一抹笑容來,她轉身離開衛生間,徑直走向了自己之前坐著的那張沙發處。

然後彎腰拿起了她之前看電視時順手放在了沙發旁茶幾上的手機。

沈魚打開手機,一邊輸入那極簡單的三位數號碼,一邊則是有些嘲諷的在心裏回答甜文系統。

【自然是這個世界完善的法律。】

【你想做什麽?】甜文系統楞了一下,聲音裏下意識帶上了極強烈的緊張之意。

沈魚有些無辜的笑了笑。

【作為一個知法守法的公民,看到有人pc,自然是要打電話告訴警察叔叔啊。】

【你……】甜文系統一口氣幾乎要上不來。

但這時沈魚手中的手機已然被人接通了。

“您好,海市報警服務臺,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甜美的女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沈魚微微壓低了自己的嗓子,直截了當道:“您好,我要舉報漢青路1145號夜宴會所私下裏提供性服務。”

“漢青路1145號夜宴會所是嗎?請問您可以確定您的舉報真實可信嗎?”

“我確定,而且他們這會正好在房間裏進行不正當交易,你們要是來的快的話,說不定還能看一場活春宮呢。”

沈魚說到最後,話語裏不禁帶上了一點嘲諷之色。

電話那頭的警局接線員似乎也沒預料到打電話報警的會是這樣一個奇怪的姑娘。一時間不由沈默了下來。

過了幾個呼吸之後,電話裏才再次響起女接線員的聲音。

“好的,女士請您稍等,我們這邊會盡快安排警員進行出警。”

“嗯。”沈魚淡淡應了一聲,又補充道:“到了後直接上五樓,不要浪費時間,我擔心他們會跑掉。”

說完這句話,不待電話那頭的接線員再說些什麽,沈魚便幹脆利落的掛掉了電話。

【你不能這樣做。】甜文系統在她心中怒吼。

沈魚卻只淡淡道【白少銘不是很喜歡讓別人看他的活春宮嗎?那我現在請更多人來觀看他的表演,他豈不是該感謝我才對。】

【宿主跟男主是一起來到這裏的,男主出了事,宿主也脫不了關系的。】

沈魚臉上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來,【我又沒□□,這事跟我有什麽關系?而且你可不要忘了,方才可是我打電話報的警。】

【況且前幾天我恰巧聽人家說海市公安局這個月的主要打擊對象就是黃賭毒裏的“黃”。我今次送了這麽多人進警局裏,說不得他們到時候還得給我發個見義勇為的錦旗呢!】

【你……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啪”的一聲。

藏在沈魚神魂中某處的甜文系統渾身上下的汗毛瞬間便豎了起來。

它連忙從自己之前藏身的地方閃開,又火急火燎的壓制住自己被沈魚攻擊的幾乎快要冒火的cpu,不敢再洩露自己的一絲氣息。

【說啊,怎麽不說了。】沈魚垂眼把玩著自己手中的手機,慢悠悠道。

甜文系統瞥了一眼自己方才藏身的那塊已經被沈魚的神魂之力抽的碎成了一片的識海,只覺得自己內心陣陣發涼。

這裏可是沈魚的識海,識海受了傷便等於是這個人的靈魂受了傷。而一個人靈魂受了傷後感覺到的疼痛,可以說是要比他肉/體上感覺到的最大的疼痛還強要那麽十倍百倍。

但哪怕如此,沈魚方才在感應到它存在的一瞬間,還是毫不猶豫的這樣做了。

這是一個對自己都可以狠下心來的女人,既如此,它又哪裏敢再招惹沈魚呢?

它沈默著,只能在心中為白少銘祈禱起來。

房門在這時突然響了起來,沈魚起身來到門前,拉開房門後便看到一個穿著夜宴會所侍者衣服的年輕女孩正拿著一個精致的紙袋站在門前等待著。

女孩的臉頰上飛著一抹紅雲,在看到沈魚出來之後,她立馬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的把自己手裏的紙袋雙手遞到了沈魚手裏。

低著頭恭順道:“小姐,這是您需要的衣服。”

女孩說完,不等沈魚道謝,便保持著這個低著頭的姿勢,腳步略微倉促的越過那扇仍然敞開的房門,跑了開來。

那背影瞧起來,著實有幾分火急火燎的意味。

沈魚靠在門框上,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撇了撇嘴後陰陽怪氣對系統道【瞧瞧,這麽快咱們的白總就有了第二位觀眾呢。】

言罷,沈魚便直接拎著女孩送來的幹凈衣服進房間裏把自己身上穿的浴袍換了下來。

而等到她換好衣服的時候,房間外的走廊裏驀然便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以及一陣敲門聲,緊接著是幾聲門板被人突然推開撞擊在墻上發出的劇烈聲響以及幾個嗓門大的高昂男聲。

“不許動,都給我把手舉起來。”

“把衣服穿上,老實一點,身份證拿出來。”

“咚咚咚。”沈魚這邊的房門也被人敲響。

沈魚連忙上前打開了反鎖著的房門,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兩個穿著常服的男性。

沈魚剛把門打開,這兩人中其中一個舉起自己手裏的警官證給沈魚看了一眼後便直接越過沈魚徑直走向了房間臥室。

沈魚渾不在意的在門口等候著,看著那兩個民警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後退了出來。

興許是因為沒有在房間裏發現男人,再出來時這兩人面對沈魚的態度好了不少。

“身份證呢?拿出來看看。”

“你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沈魚配合的小跑著取出自己的背包,從裏面拿出身份證裏遞到其中一個民警手中,然後態度十分配合都回答道:“我是陪我們老板來談生意的,因為會所的工作人員不小心把湯倒在了我的衣服上,他們就讓我先在這裏等一等。”

沈魚指了指衛生間房間一角扔著的那兩件臟衣服,又順手把自己這會身上穿的襯衫上的吊牌給扯了下來。

年輕民警聞言低頭看了一眼被沈魚換下來的那兩件臟衣服,確實狠輕易便看到那雪白襯衫上不知被什麽東西給弄出來的一大片臟汙。

而沈魚的樣子不得不說看起來也實在是純良極了,不像是做那種事的女孩。

此時兩名民警中那名年紀大一點的也已經檢查完了沈魚的身份,他一邊把沈魚的身份證還給沈魚,一邊頗有些語重心長的叮囑道:“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往後你還是不要來這裏為好。”

這夜宴會所在他們漢青區派出所裏可以說是極為有名的。派出所裏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這家會所私下裏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們也曾不止一次的從這家會所裏抓住嫖客和妓/女,但是說到底這種事也只是治安管理處罰案件,他們就算是把人抓到了,最多也就不過是關個十來天再罰個幾百到幾千的。

但這人,他們終究還是要放出去的。

而這些人被放出去後,會不會繼續去嫖,又或者會不會繼續去賣/淫,這便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控制的了。

不過民警今日接到消息出警其實心中還是有些驚訝的,因為自從上個月學中市裏下達了文件加大掃,黃力度,這些鼻子一個比一個靈的娛樂會所早就開始變得低調起來,不敢再做這種生意,生怕自己被派出所給立了典型。

怎麽這在往常最是會明哲保身的夜宴會所這一次倒是變得有些猖狂了起來呢。

沈魚聞言無奈嘆了口氣:“工作嘛,沒辦法,身不由己。”

沈魚跟著兩個民警一起往外走去,在經過白少銘房間的時候,恰好碰到白少銘臉色一片漆黑的被一個民警從房間裏推了出來,他身後,第一次接客就被警察給抓了個正著的旗袍女孩這會也已經低著頭完全不敢再說話了。

“啊……白總?”沈魚看到白少銘的那一瞬間便做作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漂亮的眼睛在白少銘和那個女孩身上上上下下掃過,明知故問道:“白總……您……您怎麽也做出了這種事來?”

她的表情實在是無辜極了,就仿佛之前那個親眼目睹了白少銘和人妖精打架的人不是她。

臭著一張臉的白少銘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自己臉上,他偏頭看向被兩個民警帶著向他這邊走近的沈魚,眼裏滿是震驚之色。

無它,只因沈魚現在的反應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了,在白少銘原本的設想裏,沈魚見了他和人滾在一處那副場面,見識到了他比常人更強的那方面的能力。

她難道不是更應該明白他跟她那個廢物老公間的差距,然後立刻拋棄掉她那個廢物老公,轉而投入到他的懷抱裏。又或者羞澀的不敢見他不是嗎?

總之,沈魚不該是現在這副佯裝之前的事情不存在,又故意點明他的身份看他笑話的模樣。

白少銘望著女孩眼底藏著的那抹幸災樂禍之色,不知怎的,他突然便覺得自己以前是真的對這個女孩不夠了解。

他張了張自己有些幹澀的唇,想要說些什麽。但他還未來得及開口,那陪在沈魚身側的一名年輕一點的民警便饒有興致的開口了。

“呦,你們認識?這就是你老板?”

年輕警察上下打量了白少銘兩眼,又看了看垂著頭藏在白少銘身後不敢看人的那個會所小姐,心中便浮起幾絲了然來。

他扭頭看了自己身側的沈魚一眼,語重心長道:“咱們這找工作呀,不僅僅得看這工資待遇怎麽樣。這老板的人品如何,也是你們這些小姑娘在找工作時需要考慮的事情。”

至少,像是他眼前這個帶著女下屬來談生意,結果談著談著就把女下屬一個人扔在房間裏,自己跑出去□□的人是萬萬不適合做一個老板的。

而且他以自己男人的身份擔保,他剛才絕對從這個拽的不行的男人臉上看出了對方對自己身邊這個漂亮小姐姐的覬覦之色。

年輕民警再往深了想想,這心間便更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看著白少銘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不滿。

從另一方面來說,這個男人談生意為什麽不去那種正經的場所,而是非得帶著一個女孩子來夜宴呢?

夜宴雖說在海城的名氣是挺大的,但是他說到底還是一個娛樂會所。

哪個正經老板談生意能談到這種地方來?

說不得對方一開始心裏就打著這種齷齪的主意呢。

年輕民警瞪了一眼用威脅的眼神看著他的白少銘,語氣嘲諷道:“瞪什麽瞪?”

白少銘被年輕警察懟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更是變得不善起來,還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對待他,這個小警察可以說是第一個。

他看著年輕民警,心裏開始盤算起自己到時候應該怎樣報覆對方。

但他也深知自己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忍氣吞聲為自己辯駁道:“你們警察就是這樣辦事的嗎?我跟我女朋友住一間房有什麽問題嗎?你們還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一定會請律師對你們今日的行為發起訴訟的。”

沈魚這才註意到白少銘的雙手上戴著一把亮閃閃的銀手鐲。

【你瞧,他戴這玩意多漂亮。】

沈魚在心中有些欣喜的對甜文系統道。

像現在這樣,這才對嘛,垃圾就應該去垃圾待的地方。而不是因為他是男主,所以他不管做什麽都會被人原諒,都會有人給他找到看似合理的借口。

像是白少銘這種發家前就做了不少壞事,發家後更是沒少用私下裏的手段打擊自己的競爭對手,吃喝嫖賭毒五樣他就占據了其中四樣,不管是在原劇情裏還是沈魚現在經歷的這一世裏,都屢次性騷擾原主和沈魚的渣滓。

他值得這樣一根銀手鐲。

年紀大一點的那位民警在白少銘辯駁自己和旗袍女孩是男女朋友後慢悠悠的開口了。

“你說她是你女朋友?那你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嗎?她生日是幾月幾號?籍貫是哪裏?”

“我……我們才剛剛認識不久,對彼此都還不熟悉。”白少銘嘴硬道:“警官,難不成你們連人家談戀愛也要管。”

“少廢話,老實跟著我們走。”

民警們平日裏見的滑頭多了去了,哪裏會信白少銘嘴裏的話。

白少銘無法,只能跟著警察們往電梯走去。

“白總。”

電梯門外此時已經站著一群人了。

白少銘剛剛走進,便聽到那群人裏傳來這樣尷尬的一聲。

他擡頭看去,便見沈天以及他之前請來作陪的兩名朋友此時正一個都不少的被警察給抓了個正著。

沈天也是夜宴會所的常客了,要不然他今日也不會把他們談生意的地方越到了這裏。

今天下午那會,他看到白少銘摟著那個漂亮的旗袍女孩進了房間之後,自己也有些心癢難耐的抓著那名之前陪自己吃飯的女孩鉆進了距離白少銘不遠的一間房間。

他的兩名朋友見狀自然是有樣學樣。

警察來抓人時是悄悄進來,上了樓之後才表明自己的身份的,因此直到這時抓了一連串人坐電梯下了樓,夜宴會所的負責人方才反應了過來。

沈魚是跟著警察們一起下樓的。

剛一下樓他便看到夜宴會所的一個經理沖到民警們身邊想要遞煙,嘴裏還不住喊著誤會誤會之類的話。

但民警們哪裏會理會他呢,留下一個人處理會所的處罰事宜之後,其他人便都一起壓著抓到的一群男男女女上了警車,往派出所趕去。

沈魚見狀連忙跑到夜宴會所門前的馬路上打了一輛車,讓司機跟在了警車身後。

夜宴會所大廳裏,那名被民警攔住處理今日事件的經理只覺得自己滿心的絕望。

他完了。

本來老板已經給過他指示,讓會所這段日子安分一點,不要去觸警方的黴頭。

是他一接到那位傳來的消息,就喜不自勝的替對方安排了今日的一系列事情。現在好了,警方最近正想要抓幾個典型出來殺雞儆猴。

今日有了這一出,他們夜宴簡直就是上趕著往警方槍口上撞。

只是……

經理面對著留下來那個民警的盤問,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他明明找人打聽過了,警局這兩日正在另一個片區盯人,因此他才敢接了那位打到他卡裏的那一筆錢。

可是今日,這些警察怎得就突然來這裏了?

經理此時心中簡直要後悔死了,但他再怎麽後悔,今日這事也已經成了定局。

他將要面對的,是法律的處罰。

另一邊,沈魚坐著出租車來到警局之後也是受到了民警們的詢問。

不過在她解釋過自己是白少銘的秘書,是來為白少銘處理近日的事情之後,民警們還是把沈魚放進了警局。

沈魚被人帶著坐在警局的休息室裏等候著,期間一個漂亮的警花小姐姐還給她送了一杯水過來。

在沈魚把那杯水喝了大半的時候,先前被民警們帶進審訊室裏做筆錄的白少銘和沈天眾人終於又被民警們帶了出來。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被穿上了印有漢青路派出所字樣的藍色馬甲。

白少銘被人帶著經過休息室的時候,一轉眼便看到了休息室裏坐著的五官精致漂亮,氣質澄凈清雅的女孩。

女孩感受到她的視線擡起頭來與他對視在了一處,臉上露出一個淡漠中帶著一分其它意味的笑容。

然後白少銘便看到那漂亮的女孩仿佛一只花蝴蝶一樣從休息室裏飛到了他眼前。

對方蹙起一雙好看的眉頭看著他,口中說出的安撫話語卻氣的白少銘寧願自己當場暈過去。

“白總,您別著急,我已經問過警察姐姐了,您犯的這是民事案件,關個十來天再罰點--------------/依一y華/錢,只要您知道錯了,他們很快就會放您出來的。”

沈魚假惺惺的安撫完白少銘,又用一種極為失望的神色看著白少銘,嘴裏遺憾道:“您怎麽就做出這樣的事來了呢?這要是讓依……知道了,她該如何傷心。”

周圍豎起耳朵偷聽的人下意識點了點頭後,皆是用鄙夷的目光看著白少銘。

呸,有女朋友還出來亂搞的渣男。

白少銘被周圍人這目光臊的臉皮通紅,但他也知道自己此時要是出言反駁宋依依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唯一的用處就是把眼前的事情推向更糟糕的地步。

所以再三思慮之後,白少銘還是緊緊閉著自己的嘴。

但與此同時,他又用那種既痛恨又愛慕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沈魚。

他雖然喜歡沈魚,但是此時也有點埋怨對方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出那種話來。

直到抓他們過來的民警又喊著他們出去坐車,他方才收回了自己那令人惡心的視線。

沈魚先前便留了錢讓送自己來警察局的那位出租車司機在警局外等著自己。

因此這會派出所裏的車駛出去之後,她很快像是之前那樣墜在了對方後面。

出租車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在看到警車裏拉著的那幾個穿著藍色馬甲的男男女女之後,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有些憐憫的問沈魚:“姑娘,怎麽?你老公也在上面不成?”

出租車司機透過車子中間的後視鏡打量著後座上那位年輕貌美的女乘客,心裏直呼作孽。

家裏有著這麽漂亮的老婆,哪個殺千刀的竟然忍心出來找小姐?

沈魚靠在車窗上,聞言瞥了一眼前方的司機師傅。

出言糾正道:“不是老公,是領導。”

“領導?”

“嗯,我們出來談生意,他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跟人家姑娘滾一起去了,然後他們恰好就又碰上了警察掃黃。”沈魚說到這裏嘆了口氣:“老板都出事了,我這做下屬的可不得為人家跑前跑後。”

司機師傅聽到那前方警車裏坐著的人只是領導而不是老公,這心裏也忍不住為沈魚松了一口氣。

聽到沈魚話語裏蘊含著的抱怨之意,他甚至還開口頗為有哲理的安慰了一句。

“都是不得已呀,你不得已,我也不得已。”

沈魚:……

沈魚:“師傅,麻煩追緊一點。”

“哎,好嘞。”

警車和出租車一前一後的停在了醫院停車場裏。

前方的民警們很快便下車壓著白少銘等人進了醫院。

沈魚則是在下車後,靠在出租車上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醫院大門上掛著的門牌,掏出自己手機來發了一條消息出去,然後又關掉手機,取出卡槽裏其中一張電話卡掰折了,這才不緊不慢的走向醫院。

醫院收費大廳裏,白少銘等人在民警的阻止下在其中一個收費窗口前排成了一個長隊。

之前同沈魚說過話的那位年紀大一點的民警沖著收費室裏的醫院工作人員點了點頭。

嘴裏道:“還是老樣子。”

收費室裏坐著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接過民警遞過去的身份證很快做好了登記。

“您好,男士100元,女士108元。”

民警聞言道了一聲“知道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跟自己一起來的同事,很快便有一人走到他身邊遞給了他幾只手機。

民警從那幾只手機裏抽出其中一只來推到了站在隊列最前方的白少銘面前,示意了對方一下。

白少銘見狀有些不明所以。

“幹嘛?”

他的手機在被這些人抓到的第一時間便被他們給沒收了,因此從被抓到到現在,他想打電話找個人過來把他撈出去,都根本沒有機會去做這件事。

他只要提起跟這些人要手機,他們都只會訓斥他,讓他老實待著。

民警聞言瞥了他一眼,涼涼道:“幹嘛?當然是付錢啊。”

派出所可不是冤大頭,還要給他們這些人出檢查性病的錢。

民警的語氣並不激烈,但是聽到他說話的白少銘就是突然覺得自己臉上臊得慌。

特別在裏面拿收費的小姐姐用看戲一般的眼神看著他們兩人之後,他渾身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冷著一張臉開了手機的鎖付了錢之後,白少銘連忙低著頭從收費窗口前讓了開來。

在她後面排著的,是之前同他一起的那個小姑娘。

小姑娘還是頭一次面對這樣的場景,她一邊打開手機付著檢查錢,一邊忍不住低聲嘀咕:“我還是第一次呢,怎麽可能會有病。”

一旁的民警聽到她這局嘀咕,看了看她那張尤帶稚嫩的臉蛋,以及身份證上那才過十八的年紀。

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沒病,那你知道他有沒有病嗎?年齡小小的,不好好上學,跑出來幹這種事?那男的一看就是個私生活混亂的,他要是真給你染上那種病,你到時候後悔都沒地方後悔。”

民警家中也有個跟這個姑娘差不多大小的女兒,因此看到對方這樣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他這心裏一股邪火就直往上冒。

而這個小姑娘雖說年紀小小就為了錢出來做這種事,但也正因為她年紀小,所以她心裏還是存著一分對於警察的天然敬畏的。

此時看到老民警這幅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的模樣,她立馬不敢再嘀咕什麽了,乖乖的交完費後便跟在另一位警察身後去檢驗科抽血了。

而有了白少銘和這個女孩兩個前車之鑒,沈天等人自然是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沈天現在心裏只盼著自己趕緊檢查完身體之後,交了派出所的罰款之後,對方可以盡快把他放出去。

為此,他甚至願意再多付一點錢,只求對方警方可以少拘留他幾天。他公司裏面還有一堆事呢,可不能再繼續在派出所耽誤時間。

無獨有偶,白少銘此時內心的想法可以說和沈天一模一樣。

他用棉簽壓著自己胳膊上抽血後留下的傷口,一邊等待著化驗結果出來,一邊在心中有些茫然的回憶今日所發生的一切。

他到現在還是有些不明白,明明他都計劃好了一切,那為什麽事情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還有沈魚,沈魚今日那些舉動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白少銘嘆了一口氣,心中卻是已經決定等這件事過去,他從派出所裏出去,他就要找沈魚問清楚這件事。

他還想要向沈魚說清楚自己對她的感情。

那樣美麗的一個姑娘,合該跟他在一起,被他捧在手心裏嬌寵,而不是一日覆一日的陪在一個太監一般的廢物身邊。

白少銘覺得,經過了這一次的事情,沈魚應當已經可以看清楚他和他那個廢物老公之間的差距。

至於沈魚之前在夜宴裏的表現……白少銘拒絕去想其它的可能。

在醫院裏等待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白少銘等人的化驗單終於出來了。

民警從醫生手裏拿過化驗單,又帶著白少銘等人向醫院外面走去。

此時已經晚上十點鐘了,醫院外面的天空也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醫院門牌上照射出的紅色燈光被對面的大樓的玻璃外墻折射著打在醫院正門口那塊地方。

那紅色略有些暗,白少銘不經意間掃過那塊地面,不知怎的便覺得自己的胸部有些不舒服起來。

悶悶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壓在他身上似的。

但是白少銘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胸口幹幹凈凈的,並沒有壓著任何東西。

做完了檢查,民警們心裏也是松了一口氣,等他們待會把人帶回所裏關起來,他們今天這工作也算是完成了。

但是就在他們準備帶著白少銘等人去停車場裏的時候,那原本因為天色太晚,看起來已經沒有幾個行人的醫院門前突然間便沖出了一群男男女女來。

這些人裏,有的手裏拿著話筒,有的肩膀上還則是扛著漆黑的攝影機。

這群人就這樣直接沖到了有些發懵的警察面前,然後越過有些搞不清楚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幾個民警,把民警身後跟著的白少銘給嚴嚴實實的圍了起來。

一個又一個話筒被興奮的記者們遞到了白少銘眼前。

“白總,對於今天的事你有什麽想要解釋的嗎?”

“白總,您是否考慮過您此舉會對銘心國際產生的影響。”

“前段時間聽說白總與一位美女經常成雙成對的出入,這位美女是否是您的女朋友,她又是否知道您今日做的事情?”

“白總……”

白少銘有些呆楞的看著自己眼前這一張張興奮的臉,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為什麽醫院門口會有記者?

這些記者眼裏均是含著興奮的光芒,他們爭先恐後的把自己手裏的話筒往白少銘嘴邊塞,以期望自己可以從白少銘口中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但是在白少銘看來,這些記者就仿若惡鬼一般,他們伸出的手,嘴裏說出的話,在白少銘眼裏都仿佛化作一只只扭曲的觸手向他伸來。

他們每一個人,都想要把他拉進泥沼裏。

“滾開!你們認錯人了。”白少銘回過神來,一邊用力推開幾個拼命往自己身邊擠的,一邊用慌亂的眼神看向被記者們推開的幾個民警。

“警官!”

幾個民警聞言回過神來,雖然心裏對於白少銘這種人很不恥。但是對方現在是他們手底下的犯人,他們自然也不能坐視對方被人這樣圍著。

“讓開讓開,我們正在辦案,還請各位不要妨礙公務。”

幾個民警廢了九牛二力之類,最終還是掏出了自己的警員證,才終於把白少銘從一堆人裏給解救了出來。

只是此時白少銘早就已經狼狽的不成樣子了,他身上原本穿著的派出所的藍色馬甲不知被哪個人從背後直接給撕爛了,原本白皙的臉蛋上也被那些爭先恐後拿著話筒往他嘴邊塞的記者們的指甲給劃出了兩道血紅的口子來。

礙於警察們的存在,記者們的行為稍微收斂了一點。

但是他們的嘴裏還是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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